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总是很安静。简谱(傅雷和傅聪前世)

2020年12月29日凌晨5点40分,庚子年岁末,我收到了来自瑞典舞蹈家江青的噩耗:“傅从刚刚刚去世。心碎了。他是我最尊敬的朋友,有一颗真诚的心。我在1962年认识他已经有半个多世纪了。上个月,我打了几次电话。刚才他老婆打电话给我说他很安静。难以接受……”

前一天,杨雪兰女士去世了,今天是傅聪。在疫情的那一年,我的生命注定了,我逝去的灵魂,我活着的生命,我深深地陷入了悲痛之中。

这一天,我在朋友圈发帖:伟大的音乐家傅聪带走了一个时代。

读大学的时候,我放不下《傅雷家书》,因为里面包含了对艺术、对人生独特的见解和语重心长的教诲,倾诉了父亲对儿子的爱和希望。没想到,我终于有机会见到了傅聪,那是1985年6月3日的下午。早上,我接到父亲的电话,让我中午去北京燕京酒店见他,见傅聪。兴奋之余,担心下午的彩排。当时我在空政剧团参加老师桂王的剧《W.M. We》的排练(这部剧后来成为80年代写在戏剧史上的一部作品)。我父亲告诉我不要去排练,他为我请假了。我们在北京燕京饭店的餐厅遇见了傅聪。他穿着黑色的衣服,大脸浓眉,脸色白皙吉祥。他匆匆吃完午饭,带我们去了他的房间。没想到,父亲和他的对话持续了整整一个下午,直到他不得不去赴下一个约会,两人才说再见。年轻的时候,我以为是两个“天文学家”在谈论人类事务。说到傅聪的幸福,他的笑声仍然萦绕在我的耳边。后来,父亲在当时的一份通俗刊物上发表了他们的谈话《和傅聪谈傅雷等人》。我记得当父亲告诉傅聪,他想让《傅雷的信》中的人物出现在舞台上时,傅聪睁大了眼睛:写剧本?父亲回答说,他想写一部不同的戏剧,不拘泥于现实和传记。傅聪马上说,一部像布莱希特的《伽利略》那样具有象征意义和哲理性的戏剧?看过中国青年剧院的《伽利略》(黄、联合执导),演出几乎被遗忘,但伽利略生前的台词却被深深铭记。他悲伤地说,没有英雄的时代是悲惨的。然而,他平静地回答学生:一个需要英雄的时代是悲惨的!记得那天傅聪说,中国英雄少凡人多好。项羽的“他可以取而代之”这句话给国家带来了多大的苦难?那一天,这两位相惜的艺术家深入探讨了生活和艺术,傅聪还说,他喜欢毛泽东的诗“西风强,长空鹅叫霜晨月……”大声呼喊…

一年后,父亲终于写出了他一生中唯一的一部戏《傅雷与傅聪》,发表在1986年的《钟山》第三期。剧本第一句话是:“人要正直…傅雷和他的家人是大写的人。当传统的戏剧规则无法表达我的思想和内心的激情时,我决定不被束缚,试着写一部诗意和电影化的戏剧。”但当时上海、北京、香港的演出都失败了。他遗憾地离开了。他当时56岁。那是1989年炎热的六月。我记得在他去世前,我从纽约给家里打过电话。他在电话里告诉我,他和创作团队已经完成了傅雷和傅聪的所有创作方案,但由于某种原因,他们无法排练…二十天后,他倒在华山医院的走廊里。那天晚上,他那辆载着他走过过去十年的永久自行车一直静静地等着他的主人…我不能回去送我父亲最后一程了…他最终没有成功成为傅雷和傅聪。一年后,香港话剧团艺术总监陈撄宁女士去纽约担任四海剧场的导演,催促我完成父亲的最后一部作品《傅雷与傅聪》,但我不得不用英语表演。当时我在夏威夷大学攻读博士学位,利用繁重的学习空间隙和周末假期完成了剧本的翻译。1991年6月,我去纽约开始排练,8月15日,我在纽约外百老汇的佩斯剧院首演了这部剧。开幕当天,我的母亲顾花梦,我的姐姐薛莲,谭盾、李安和NBC的主播,加里克·乌特利和舞蹈家弗洛伦斯·许仁杰等亲朋好友都来观看。全剧最后一幕,傅聪和儿子在一个虚构的空房间里相遇。我用很长的时间表让他们从舞台的两边走到对方身边。此刻,两人都穿着白色的古希腊长袍,傅聪侧面的投影已经把傅雷的家书摆满了舞台。傅雷的傅聪乐谱也洒满了舞台空;父子俩分别反映了僧书和乐谱,看起来都是手写和乐谱的流动。最后,他们两个在舞台中央紧紧地拥抱在一起,他们鞋底的白布开始向外蠕动,露出下面的红色,就像溢出的血一样…我热泪盈眶,就在这时,一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。我抬头看见我的父亲胡为民清晰地站在舞台上…首映式非常成功,来到舞台谢幕时,我半天说不出话来。观众站起来鼓掌。演出结束后,乌特利和他的妻子含泪前来祝贺…

第二天,《纽约时报》和《乡村之声》都发表了不错的戏剧评论。PBS在英国采访了我和傅聪先生。当我谈到演出的最后一幕时,傅聪说,你父亲会察觉到这一切的。他们都会知道的…艺术具有神奇的力量,艺术超越国界。

五年后,我的家人在洛杉矶遇到了傅聪。他来开音乐会。那天,他妈妈给他做了一顿晚餐。我们去了一家著名的中国餐馆,圣马力诺亨廷顿大道。傅聪穿着一件中国浅蓝色外套和一件白色中国衬衫,头发干净,眼睛明亮。他清楚地记得十年前父亲在北京和他的相遇,说我比那时高。他知道他的父亲在1989年突然去世。“才五十六岁…可怜,可怜,可怜!”他一连说了三个遗憾。我妈妈和他谈论了一些关于上海的旧事。我告诉他,我1992年在香港超过了他。他离开的第二天,我到达了香港。

导演杨石碰曾告诉我,看完香港话剧团粤语版的《傅雷与傅聪》后,傅聪评价演出“像范曾的画”。你什么意思,师鹏的前辈不知道?但是我猜到了几点。我跟傅先生提过这一段,他点点头说:“对,像的画……”他还问了我在纽约的演出,我告诉他这是一场和湘钢完全不一样的演出,并介绍了一些演出的处理,包括音乐的选择等等。傅聪静静地听着。突然,他用上海话大声说:“我一直想看一看!”我还告诉他,我的丹尼斯·卡罗尔教授也在夏威夷安排了一个。那天午餐,我们一起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。这家餐馆主要是当地美食,红烧肉是特色菜。最后,傅聪看着那碗红烧肉,严肃地问大家,你们还想吃吗?我们说过不吃的。他有点害羞地说:“那我就吃了它。”他把剩下的红烧肉舀到碗里,一个人吃的时候说:“这屋里的红烧肉很侠义,很好吃!”上帝完全像个孩子,我们都笑了。晚上,穿着燕尾服的傅聪优雅地出现在舞台上,挤满了音乐厅。当晚,他演奏了肖邦的《第一钢琴协奏曲》,气势恢宏,从头到尾充满了舞蹈的旋转节奏。又快又慢的马祖卡很迷人。那一年,傅聪通过扮演马祖卡获得了“金奖”。面对经久不衰的观众,他两次复出演出。我全家都去了,我妈妈感动得哭了。第二天,傅聪去了旧金山。他不知道,我悄悄地跟着他。当演唱会结束,我出现在后台祝贺他时,他有点惊讶:啊,列侬又来了?我说,机会难得,我一定要来。他说,今天不好,有点不对劲…我说,太好了。《船歌》感动得我热泪盈眶…他笑着拍了拍我。然后,我被拖去拍照。他转过头,抱歉地对我笑了笑,然后离开了。这是我最后一次看到他被包围…

从那以后,我再也没有见过傅聪先生。后来,我听一个朋友说,他在上海住了一段时间,在吴兴路的一所房子里,和她是邻居。后来告诉我,傅先生买的房子还有他的信用。不幸的是,当我回到上海时,他已经回到了伦敦。

自从1991年傅雷和傅聪在纽约首演以来,三十年已经过去了。这部剧还没有用剧本的母语中文演出过。其实我一直都很怕重新安排戏。因为,到目前为止,这是我安排过的最难的戏。除了辛苦的创作之外,傅从父子之间的对话,似乎就是我们父子之间的心理交流。那种重叠,那种穿透灵魂的折磨,是一场无与伦比的精神与情感的沉重旅程。

现在,另一位剧作家傅聪真的走了,再也没有回来。然而,他的“艺术具有神奇的力量,艺术超越国界”这句话至今仍历历在目。

傅雷曾对傅聪说:“做人是第一位的,然后是艺术家,然后是音乐家,最后是钢琴家。”

父亲曾对我说:“永远记住你是中国人!不要忘记中国美学…你属于艺术!”

今天,你可以继续你的谈话,我们将继续在地球上静静地聆听…